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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真兇浮現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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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真兇浮現(下)

好巧不巧,這裏最近的密道正好是相池帶她走過的那一個,安全性極高。

“走!”顧西木緊張地喊道,拉著司墨就跑。

她握著他的手,溫度正好。

躲進了密道裏,顧西木不敢怠慢,趕忙帶著司墨走進那個堆滿賬目的密室。

她在賭,賭王懷遠聽說了綺梅山莊的事情以後會不會進來尋她。如果會,那麽這裏,就一定會是一個不錯的會面場所。

顧西木雖然知道綺梅山莊裏面密道多,但任白死的那回,她就已經了解,幕後黑手肯定是摸清了一條通向綺梅山莊內部的密道的。她不知道在眾多密道中,被他們掌握的是哪一條,或是哪幾條。

總之,現在就在這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停下來歇歇腳吧。

顧西木真的是很緊張,她和司墨靠著石墻並坐在地上,呼吸很重:“他們應該追不過來,萬幸。”

“嗯。”聽到她的話,司墨輕笑了一下,“你安全了。”

這句話不由讓顧西木的心猛地一沈,什麽叫她安全了,她的安全不也是他的安全嗎?

正要和他拌嘴,顧西木透過淡淡的夜明珠的光亮,發現他的臉色並不好。

“你怎麽了?”顧西木緊張地問著,聽不到他的回答,她只好爬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殘燭,點燃了過來照在他身上。

這時的顧西木才發現,他手臂上的傷口往外滲出的血是黑色的,安蘋一開始就算計好了,想用這一擊讓她斃命!

可她做了什麽?她帶著他狂奔了將近兩百米,沒有註意到他的傷勢。

他給她的,只是一句,“你安全了”。

“司墨,司墨,你還好嗎?你別嚇我……”顧西木搖著他的手臂,那種壓迫感快讓她窒息。

“一時半會兒的,死不了。”司墨聽到她的呼喊,咽了咽口水,又重重地按下傷口,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。至少,在看到她完好無損地走出這個暗室前,他還不想死。

“怎麽救你?”

“我懷裏有一瓶藥,幫我拿一下,可以暫時幫我止住血。你扯一條我的衣服下來,幫我綁在傷口上面一點的部分,綁緊一點。”

顧西木聞言,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之類的了,急急忙忙伸了手往他懷裏摸去,又匆匆餵他服了藥。但她沒有扯司墨身上的衣服,而是順手撕了自己的裙擺,準備幫他綁上。

狠狠地一系,顧西木聽見了他的悶哼,不忍心地問道:“還好嗎?”

“沒事,你弄你的,要是不這麽做,毒會蔓延。”司墨嘴角彎起,好似不在意現在的狀況。

她抿了抿唇,狠著心幫他包紮。

她的手在顫抖,居然在顫抖,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。她看過死人,也殺過人,還以為她對血液免疫了,沒想到她還是會害怕。可是,這感覺怎麽那麽像任白離開她時的?

她知道,這種處理方法只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,如果王懷遠來晚了,司墨重則喪命,輕則失去手臂。

司墨看著她的模樣,不禁笑出了聲。

“真虧你笑得出來。”顧西木忿忿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難道要我哭給你看嗎?”

“真有空和我鬥嘴,不如好好擔心你自己的傷勢。”顧西木累了,她懶得和他鬥嘴。

“有什麽好擔心的?聽天由命唄。”司墨閉上眼睛,輕輕地說著。

顧西木一看他闔上眼睛,當即就急眼了,推搡著他:“司墨,你別睡,求……”

“我不睡。”他睜開眼,溫柔地回應。

“嗯,不睡就好。”顧西木咬了咬唇,抱著雙腿坐回了他的邊上。

她真的很怕,怕這個男人一睡不起。

“西木,你不用為我這麽擔心。”司墨寬慰著她。

“誰擔心你了?”顧西木沒好奇地白了他一眼。

“很快救兵就會來了。”他斷言。

“你總是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。”她吸了吸鼻子,把臉埋在腿上,悶著聲音問他,“你為什麽要為我擋這一劍?”

“以後告訴你。”司墨望了望快要熄滅的殘燭,眼中的殺意閃過。

他有六成的機會,可以從這裏活著走出去,如果真的可以,他絕對不會再手軟,放任那些人胡來了。

“大師兄和我一起生活了那麽久,他為我擋了一劍,那你呢?你是因為什麽?”顧西木側過臉,認認真真地看著他。

想起來,她好像從沒用這麽認真的眼神仔細看過他。

以前,她害怕這個人會不會給她帶來危險;後來,她覺得這個人總是撩動她的心弦。

她想不到,他有什麽必須要救她的理由。

“如果我活下來了,我一定告訴你。”司墨苦笑。

“你不是說很快就會有救兵來嗎?”顧西木擡起頭,像個不懂事的小丫頭,問著可笑的話。

“那是你的救兵,不是我的。”他咽了咽氣,猛地吐出一口血來。

顧西木慌了,她的心告訴她,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死在她面前,不然她真的會後悔一輩子的!

她上前幫他查看傷勢,這才發現,他的身上還紮著好幾根銀針。是逃跑的時候魏盈打在他身上的嗎?

想到這裏,顧西木第一次對魏盈起了殺心。

“別弄了,答應我,出去以後好好的。”司墨拉住她的手,放在胸口的地方,輕聲說道。

他抓著她的手,讓她心頭有一些異樣的情愫劃過。

擡眼看他,他閉著眼睛,好看的眉毛緊緊皺起,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吧。

她帶著他逃跑的時候,連他的痛楚都沒有註意到,她真的是太粗心了。

“西木,我有點困。”司墨壓低了聲音說道。

“別睡,你答應我的,不能睡下去。”顧西木喊著,抓著他的手,生生地把唇瓣上咬出了血珠來。

她無法承受再有人因她死去,他們怎麽都那麽自私?

不可以……

就在她恍惚的時候,石壁推動的聲音傳入耳內,顧西木警覺地抱緊了司墨,她下意識地不想再讓他受到來自其他人的傷害了。

躺在她的懷裏,司墨唇角勾起,像是回憶起了一些美好的故事。

“別像個刺猬一樣。”他的嗓音,如今聽起來似乎隨時都會在某個地方繃斷一般。

她抱著他的手又緊了幾分,不知不覺將手伸進懷裏,取了銀針拿在手上。

如果可以,她想再拼一拼。畢竟,王懷遠不可能這麽快就從外面得到消息來接她,難道這裏已經被發現了嗎?

盡管心中疑惑重重,但顧西木不敢有絲毫的懈怠。她知道,現在她和司墨的命,就全部都握在她的手上了。

密室的另一角,石壁移開,借著夜明珠的光,她可以看到那是一張熟悉的臉龐。

“懷遠……”她松開手,銀針應聲而落,稀稀拉拉的,清脆也擾人。

王懷遠帶著人過來,連忙帶著二人出去。他一句話不說,只是臉色極為難看,大概他也沒有想到,會有人直接在顧西木的身邊動手吧。

“一的屍體我已經處理好了,二還有一口氣,他回來說了句讓我救你,便暈過去了。我不知道蘇卿能不能救得了他。”走在密道裏,王懷遠深深嘆著氣。

顧西木的心被狠狠敲擊著,他們的武功不弱,竟然有人可以在沒有人察覺的時候對他們兩個下手。難怪,難怪她出事的時候他們沒出來。原來……

司墨說,救兵快來了,就是因為他知道他們一定出事,王懷遠定然會比任何人都早得到消息嗎?

“懷遠,抱歉,拖累了你。”顧西木渾身發冷,她真的害怕了,這麽多人因為她的覆仇計劃喪生,這個計劃到底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性?她不想讓更多的人喪命。

“無礙,替老爺夫人,還有相管家照顧你,這是我的本職。”他的聲音清冷,但聽得出來,他不再是那麽平平淡淡的。

五的失蹤,一的死亡還有二的受傷,觸到了他的底線了。

他是那種,對親近的人也不會有半分假意笑容的人,卻也是那種,容不得別人覬覦他“東西”的人。忠於他的,他會許給他們該有的安全,所以才會有人為他鞠躬盡瘁。

顧西木走出密道時,身上的衣服濕透了,她轉頭看著這荒涼的地界,不由感覺迷茫。

“師妹。”

遙遠的呼喚,如同來自天邊。

眼前看起來略顯落魄的男人不是別人,就是江月提過,想要見她的二師兄吳北。

“二師兄?”

“從江盟主那裏聽說了你的事,早就來看你的,只是因為要躲過許多追殺,來的遲了。”吳北走上前,摸了摸她的頭發。

“師兄沒事便好。”顧西木輕聲說道,“不過,你怎麽會和懷遠在一起?”

“嗯?他沒告訴你嗎?他是……”

“我是江月的兒子。”王懷遠一邊查看司墨的傷勢,一邊自顧自地冷冷說著,“是他的私生子,無意中犯下的錯誤。”

“抱歉。”這是顧西木這次見他以來第二次和他道歉了,她不知道除了這個她還能說什麽。

他幫了她太多,可她卻總是在拖後腿。非但沒有給他回報,還把他愈合的傷口重新撕開。

“這毒,大半是魔教的,黎畫賢快來了,想辦法把他弄回去,讓蘇卿延長他的壽命吧。”王懷遠說著,蹲下身直接把司墨背在了身上。

顧西木心裏著急,慌慌張張地跟在後面扶著他背上的人,生怕他們兩個人一起摔下去。

走了幾步遠,她驟然想起剛才和她說話的男人,轉頭去尋他,他卻已然不見了蹤影。

“他現在不方便見你,等他想到了辦法,會回來找你的。”王懷遠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,解著她的疑惑。

他說的話,對於顧西木來說總是一副良藥,能讓她心安。

她不再懷疑,跟上他的腳步。

但願,諸君安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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